声明: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,如有雷同纯属巧合。
我跟季昀澜早有个约定,分手时他付我分手费,复合我就转回去,再分手他再转回来。
今年我们来回转了三回——第一次五十万,第二次一百万,第三次五百万。
他总说这次肯定不会再分了,直到他的白月光出现。
1
「夏夏,我们分手吧。」
收到这条短信时,我刚结束一天的拍摄,累得瘫在休息室沙发上揉胳膊。
季昀澜又发什么疯?难道是我这几天拍戏太忙,三天没怎么搭理他?
紧接着银行短信就弹了出来——季昀澜向您转账10000000元。
我眯着眼数了好几遍零,惊讶得张大嘴,这次居然转了一千万?
手机差点掉到地上,我赶紧接住,刚好刷到条新闻——《著名青年钢琴表演艺术家阮亦星归国,八月开启国内巡演》
图片里的阮亦星留着乌黑柔顺的及腰长发,穿白裙站在舞台中央,气质恬静柔美像片云。
最让我愣神的是,她的长相竟然和我有七八分像。
季总这辈子都别想复合了,我是不可能再转回给你的!
我僵在那里,后知后觉的清醒像冷水浇下来。
原来啊,她才是他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。
季昀澜见我没回消息,很快又打了电话过来。
「夏夏,钱收到了吗?」
我捏着手机装出轻快的调子:「收到啦,谢谢季总。我马上就麻溜地消失,绝对不扰您和阮小姐的清净!」
季昀澜的叹气声裹着电流传过来:「夏夏,我们还能做朋友的。」
我轻笑一声:「不必了。正主都归位了,我这个替身也该识趣退场了。」
季昀澜急着打断我:「夏夏,你不是替身,我是真的喜欢你。只是……」
「只是白月光回来了,你按捺不住,要把我踹开给她腾位置对吗?」
我顺着他的话头,把满肚子的委屈压成哽咽的尾音。
「不是的,你听我解释……」
「季昀澜,就当我们从来没认识过吧。再见!」
没等他说完,我就挂断了电话,把他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、删除。
我陪他从一无所有拼到现在影视业数一数二的大集团,他从来没公开过我的身份。
他说要等娶我的那天,再把我介绍给所有人。
我信了,一等等了五年,没等来他的求婚,倒等来他要分手的消息。
他的事业越做越顺,越来越忙,我们聚少离多,连吵架都变得越来越多。
我和季昀澜早有过约定——要是分手了,他得给我分手费。
要是复合,我就把钱转回给他,再分的话他再转回来。
今年我们分了三次,又和了三次。
第一次,我生日那天他连句祝福都没,我红着眼提了分手。
他直接打了五十万到我卡上。
没撑过一个礼拜,我攥着手机反复翻他的朋友圈,最后还是忍不住敲了他家门求复合,把钱转回给了他。
第二次,剧组为了冲热度,把我和男主演拍的借位吻戏截成暧昧动图到处发。
季昀澜看到后脸黑得像炭,攥着手机质问我是不是真的,我解释他根本不听,气冲冲说“分手”,转头转了一百万过来。
结果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堵在我家楼下,眼睛红得像兔子,我故意扭过脸不理他。
他直接把我抱进房间压在床上,事后揉着我的头发装无辜:“都睡了,算复合了吧?”
还抢过我手机把那一百万转回去了。
第三次,那次他喝得烂醉,我去他家给他煮醒酒汤,他抱着我脖子不放,含糊喊着“星星,别去国外好不好?我会努力赚很多钱娶你,别离开我……”
我摸着他发顶的眼泪砸在他衣服上,咬着牙说分手。
他愣了愣,没说挽留的话,只是第二天我卡上多了五百万。
这一回我们断了整整一个月的消息。
后来我在新剧组里被个流量男爱豆盯上了,天天发消息堵我化妆间。
我明确拒绝后,他就联合剧组的人孤立我,对戏时故意忘词让我NG几十次,还撺掇导演把我原本的戏份删了大半。
不知道是谁把这事漏给了季昀澜,他攥着拳风风火火撞进剧组,劈头给了那男爱豆一耳光,声音脆得整个片场都静了:「我季昀澜的人,轮得到你动?」
那耳光落得利落,我盯着他发红的耳尖,鼻尖一酸就点头答应了复合——毕竟他眼神里的狠劲,像极了当年为我跟投资方拍桌子的模样。
转五百万的时候,我盯着手机界面的转账进度条,手指都在抖,感觉像把攒了半年的片酬往水里扔。
他把我往怀里按,下巴蹭着我发顶:「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,以后咱们再也不分开——要是再分,我把月亮摘下来给你当项链。」
我摸着他后背的痣,又一次信了。
可才过三个月,他那位出国三年的白月光发了条机场定位,我就看见他坐在沙发上翻旧照片,眼睛红得像兔子——这次我没等他开口,就收拾了行李。
男人的嘴果然是骗人的鬼!
前前后后搭进去一千万,这次就算他把星星摘下来,我也不会再回头。
2
我跟季昀澜认识那年,我是在影视城跑群演的十八线小透明,他是刚从写字楼里出来、背着电脑找投资的创业小老板。
我每天裹着粗布戏服被副导演骂得抬不起头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句台词;他抱着计划书跑遍了CBD的写字楼,连投资方的秘书都不肯多听他说一句。
那天我蹲在影城后门的老槐树下啃凉盒饭,他捧着个纸袋子站在我跟前,递过来一只还热乎的炸鸡腿,眼睛亮得像星子:「要不要当我新剧的女主角?」
我抬头的时候,阳光穿过树叶漏在他脸上,他眼里的笑像浸了蜜,我二十岁的心脏突然漏跳了半拍——原来小说里写的「一眼沦陷」,是真的。
那年夏天,我跟着他跑遍了北京的创投会,帮他整理资料到凌晨,无数次把喝得烂醉、抱着我喊「一定会让你红」的他扶回出租屋。
电影杀青的傍晚,他紧紧抱着我,声音轻得像落在肩头的风:「夏夏,幸好这一路有你陪着。」
剧组的同事们都默认我们是一对,私下里总笑着喊我「老板娘」,他既不反驳也不承认,就这么由着大家闹。
电影要上映的前两周,季昀澜把原名叫《繁星》的片子改成了《夏夜繁星》,所有人都凑过来起哄,说这是要借电影名公开我们的关系。
我藏着心里的小雀跃,以为这是我们之间不用明说的默契。
可他只是勾着嘴角解释:「原来的名字撞了别家的项目,过审卡得严,就稍微改了改。」
我心里像浸了点凉丝丝的水,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没想到这部小成本电影居然爆了,季昀澜一下子成了圈子里最受关注的新秀制作人,不少资本抢着递橄榄枝,他的公司估值跟着翻了好几倍。
借着《夏夜繁星》的热度,我收到了不少通告和剧本,终于能演上女二女三这种有台词的角色了。
季昀澜只要得空就往我剧组跑,每次来都带着整箱的奶茶或新鲜水果,还给导演塞烟和茶叶,反复叮嘱人家多照看我。
他的温柔像裹着糖衣的风,我常常盯着他的背影发呆,想着他大概是喜欢我的吧?
那天我拍一场吻戏,刚凑过去就瞥见门口的季昀澜,他的脸一下子就黑了,站在那里连眼睛都没眨。
我刚收工摘下头套,季昀澜就拽着我手腕往停车场走,拉开车门把我按在后座皮革上。
「许知夏——」季昀澜磨着后槽牙,把我名字咬得像块硬糖。
他指尖扯着衬衫领口往下扯了扯,喉结滚动着问:「以后别接那种贴着脸的戏成吗?」
我蜷起膝盖抵在他腿侧笑:「季老师这是吃飞醋呢?」
季昀澜耳尖发红,猛地转过去盯着车窗上的倒影。
我指尖拨了拨他袖扣上的钻:「你又不是我男朋友,凭什么管我接什么戏?」
这话像根火柴划进汽油桶,季昀澜手指扣住我下巴抬起来,声音沉得像浸了夜色:「那现在开始,我是了。」
他俯身下来时,雪松味的香水裹着体温漫过来,声音哑得像揉了把沙:「以后这张嘴,只能我碰。」
接着就咬了上来,牙齿蹭着唇珠发疼。
「行啊。」我环住他后颈往自己这边带,舌尖碰着他虎牙时,车厢里的空调风都变烫了。
之后我推了所有带亲密戏的本子——吻戏、抱戏、甚至对视超过三十秒的对手戏都不接,戏路越走越窄,从能接女二到只能演边角料,彻底成了圈里查无此人的糊咖。
我总戳着他胸口笑:「季大影帝毁了我演艺路啊。」
他就把我手包在掌心里揉:「怕什么?我养你。」
我趴在他腿上晃脚:「那要是哪天分了,我喝西北风啊?」
他手指梳着我头发:「给你打笔分手费,够你躺平到退休。」
我一下子坐起来:「多少?够买市中心那套复式吗?」
他用指节轻叩我额头,语气沉得像落进泥里的石头:「别瞎想,我跟你不可能分手。」
直到现在我才明白,那些说出口时撞得人心发颤的承诺,碎的时候比糖纸还轻。
3
我跟季昀澜说要提前解约,他翻着合同抬头:「想解约要么等合同到期自然结,要么付违约金中止。」
解约金要五千万,我攥着手机屏都捏出了印,只能硬着头皮去公司找他谈。
刚踩进公司门,就看见同事们都在朝我挤眼睛,连保洁阿姨都偷偷拽了拽我袖子。
我正纳闷儿,季昀澜办公室的门就「吱呀」一声开了——
穿月白长裙的女人挽着他的胳膊,发梢蹭着他肩膀,侧脸看过去跟我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
他俩凑在一块儿说笑着走,路过我身边时连眼神都没往这儿偏。
直到我助理晶晶急得跺脚喊:「夏夏姐!」
季昀澜这才顿住脚,手从那女人腰上收回来,尴尬地抓了抓后颈:「知夏,你怎么来了?有事儿吗?」
我还没张嘴,阮亦星就歪着脑袋凑过来,指尖拨了拨我发梢:「哇,你长得跟我好像!我不在的这几年,是你陪着昀澜的?」
我扯了扯嘴角,笑声里带着点涩:「阮小姐言重了,季总这样的人,哪儿缺陪的?我就是个三四线小演员,跟着混口饭吃罢了。」
阮亦星立刻把胳膊抱起来,下巴抬得能戳到天花板:「模样是有几分,可惜东施效颦,山鸡哪能变凤凰?」
周围同事纷纷停了手头的活,目光齐刷刷扫过来。
我望着季昀澜,盼着他还像从前那样站出来帮我圆场。
可他却刻意别过脸,连眼神都不敢往我这落。
我心里的温度一下子凉到了底。
「是是是,我哪敢跟您比啊——您可是季总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。」
「算你有点自知之明。」阮亦星勾着季昀澜的胳膊晃了晃,声音娇得能滴出水:「可我就是不喜欢她——她跟我长得也太像了。昀澜,把她辞了好不好?」
季昀澜盯着我不说话,像在等我露出什么反应似的——可我只是冷冷看着他,眼里半点温度都没有。
他沉默了几秒,终究还是顺着阮亦星的意,轻声吐了个字:「好。」
眼前的季昀澜陌生得让我心慌,心像被扔进了冰窟窿里——五年的风雨同路,在他的白月光面前居然连半点分量都没有。
我之前要解约他死都不肯,现在白月光撒个娇他就满口答应。
呵,这男人啊……
我抿了抿发干的唇,开口问:「那违约金怎么算?」
季昀澜抬眼:「我给你双倍。」
好啊,反正没人会跟钱过不去。
爱情没了,可我赚了一大笔分手费加违约金——
稳赚不赔,半点不亏!
我抓起笔在解约书上签了名,转头就走,连半点犹豫都没有。
踏出公司门的瞬间,我长长舒了口气,掏出手机给家里拨了个电话。
爸,我熬不动了,想回家里住。
臭丫头,野够了倒想起还有个家?
嗯,我不想玩了。我和季昀澜分了,爸,把星澜文化的投资撤回来吧。
行,赶紧回来,你妈跟你哥天天念叨你。
五年前我非要不撞南墙不回头地进娱乐圈当演员,全家都拦着我,我气冲冲拎着行李就跑了,之后没花过家里半毛钱。
直到碰到季昀澜,我实在心疼他为了项目拉不到投资,天天喝得烂醉。
没办法我只能偷偷找爸求助。
爸终究是刀子嘴豆腐心,嘴上说不帮,转天就让人以哥的名义联系了季昀澜,把公司的资金窟窿填上了。
到现在季昀澜都没发现,他公司的第二大股东是我亲哥。
许家一撤资,季昀澜的公司肯定得乱套,这次让你的白月光帮你收拾残局吧。
我许知夏不陪你们玩了!
4
每年的安莎慈善晚宴都是娱乐圈和时尚圈最受关注的重头戏,资方大佬、影帝影后还有各路名流都会被邀请。
我跟着哥哥以许家代表的身份参加了这次慈善晚宴。
太久没参加这么高规格的晚宴,我有点紧张,攥着裙摆小心地跟在哥哥身后。
「许先生,您好。我是季昀澜,这是我的名片。」
季昀澜身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,领口系着我去年送他的藏青色暗纹领带,双手把名片递向我哥,姿态里带着刻意维持的从容。
我哥垂眸扫过名片,语气冷得像淬了冰:「哦,什么事?」
他没注意到我哥身后的我,接着说:「冒昧想请教,您为何突然要从星澜文化撤资?」
我哥嗤笑一声,指尖敲了敲身边的桌沿:「忘恩负义的人,总该栽个跟头才懂规矩。」
季昀澜的脸瞬间僵住,站在原地像被冻住的雕塑。
阮亦星攥着包带往前跨了半步,急着替他辩解:「许总怎么能乱扣帽子?这不是血口喷人吗?」
我端着杯红酒从哥身后绕出来,酒液晃出琥珀色的光:「是不是乱扣帽子,季总心里该有本账。」
季昀澜看见我时,眼里的惊讶像被戳破的气泡,猛地散开。
阮亦星斜睨着我,语气里裹着尖刺:「哪来的十八线小明星混进来?怕不是攀着许总才拿到的入场券吧?」
话没说完,我哥的巴掌带着风抽了过去。
「哪来的没长眼的东西?看清楚了,她是许氏唯一的千金,我许钧言的亲妹妹许知夏!」
阮亦星捂着脸退到季昀澜身后,再也不敢吱声。
季昀澜的瞳孔猛地缩成细缝,倒抽一口凉气,声音发颤:「夏夏……你……为什么不告诉我?」
「早说这些,你就会不分手吗?」我抬眼反问。
阮亦星立刻凑过来挽住季昀澜的胳膊,像是在宣示什么:「我和昀澜从小一起长大,要不是我当年出国,哪轮得到你跟他在一起?现在不过是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而已!」
我盯着季昀澜的眼睛逼问:「《夏夜繁星》里的故事,根本是你和阮亦星的过去对不对?因为我拍戏时弹钢琴的样子像她,你才找我当女主的吧?」
他避开我的视线,抿着唇把脸转向一边。
我往前凑了半步,声音里带着刺:「这部电影就是你给她的告白吧?她看到了,所以回来找你,现在你就用不着我了,对吗?」
阮亦星立刻挡在季昀澜前面,语气里全是得意:「对,你就是个替身而已!我回来了,你赶紧滚!」
我笑了一声,端起手里的酒直接泼在阮亦星头上:「闭嘴!我在跟季昀澜说话,还轮不到你蹦出来!」
阮亦星尖叫着推了我一把,季昀澜那张像冰山一样的脸终于有了裂痕,他压低声音,语气里全是火:「许知夏!你闹够了没有!」
周围的人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,纷纷朝着我和阮亦星看。
「那不是刚回国的钢琴家阮亦星吗?怎么弄成这副样子?」
「你们听说没?阮亦星居然是《夏夜繁星》的女主原型,这波瓜肯定炸!」
阮亦星瞥见围过来的人变多,立刻换了副神情,指尖绞着裙边,眼眶红红地掉起眼泪。
「知夏,我知道你对昀澜有好感……可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,你能不能成全我们?」
不明真相的人都以为我是插足的第三者,对着我窃窃私语、指指点点。
「这位小姐,怕是搞错了吧。我的未婚妻,怎么会稀罕你男朋友?」
一道清冽又带磁性的嗓音突然响起。
众人循声望去,居然是影帝萧沉。
我整个人僵在原地,转头望着那个站在娱乐圈顶端的男人——我啥时候成了他未婚妻???
5
就见萧沉长腿一迈,几步走到我身边,自然而然地揽住我的肩膀。
「抱歉,我们还有事,先失陪了。」
话音落,他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搂着我,在众目睽睽下走出了晚宴现场。
在场的摄影记者快门按得都要冒烟了。
圈里向来片叶不沾的影帝萧沉,居然破天荒自爆有未婚妻!
我懵懵地被萧沉带到了他的酒店套房。
刚进房间我就急着问:「我们什么时候有婚约了???」
萧沉没急着回答我的问题。
他漫不经心把西装外套搭在旁边沙发扶手上,指尖勾着领带结往下扯了扯,拧开矿泉水瓶灌了两口。
我抬头瞥见他利落的下颚线,喉结随着吞咽滚动,衬衫布料下胸肌的轮廓隐约绷着,脸瞬间烫得像被晒了半小时。
低头的功夫,鼻子里突然涌出热流——居然流鼻血了。
我条件反射用手背擦了下,蕾丝手套上立刻沾了片红。
「怎么流鼻血了?」萧沉抽了叠纸巾递过来,声音里带着点讶然的关心。
我手忙脚乱捏着纸巾堵鼻子,声音闷得像裹了层棉花:「可能最近有点上火。」
萧沉勾了勾唇:「可不是嘛,被渣男甩了总容易火大。」
「你怎么知道?」我抬头盯着他,眼里全是疑惑。
「你是我未婚妻,你的事我能不关注?尤其是感情那点事儿……」萧沉拉开冰箱门,摸出罐王老吉放在我手里。
「你还没说呢——我们啥时候有婚约了?我怎么压根不知道?」
「哦?你爸妈没提?三年前萧家跟许家订的联姻啊。」
我这才猛地想起,三年前我哥好像真跟我说过这么一茬。
「实在混不下去就回家嫁人,我们给你找了个又帅又多金的老公。」
那时候我只当是我哥骗我回家的幌子,谁能想到居然是真的???
我抿了口王老吉压下翻涌的情绪,开口道:「你根本不像会接受家族联姻这种事的人。」
萧沉忽然倾身凑近,剑眉下的眼睛像浸了墨的星子,自带一种勾人的张力。
我心跳猛地漏了半拍,整个人僵得像被定住,连指尖都不敢动一下。
「你说对了。换作旁人,我连考虑都不会。可对象是你……我想试试看。」
我被这猝不及防的话惊得一怔,赶紧端起王老吉灌了好几口。
「为、为什么啊?」
「我翻看过你的履历——这几年在三四线打转,不接吻戏、避嫌亲密镜头,连酒局都一概推了。明明演技够稳,却总接些没流量的剧本和小角色,但每一次你都卯着劲把角色磨得透亮。娱乐圈里最不缺趋利的人,你能守着底线活成这样,太难得。」
萧沉说着站起身,指尖漫不经心解开衬衫纽扣,露出像古希腊雕塑般肌理分明的胸膛。
「再说了,我让人算过八字,咱俩命盘特别合。」
「???萧沉你一个影帝,居然信这个?」
6
当晚影帝公开未婚妻的消息就炸了锅,各大娱乐版和视频号全是头条。
萧沉揽着我走出晚宴的照片,被拍得360度没死角,转眼就传遍了全网。
萧沉的粉丝彻底炸锅,全都涌去扒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嫂子身份。
我那点可怜的粉丝团也炸了,咱们夏夏可太争气了,居然和影帝勾上了!
一晚上我就涨了一百多万粉。
瞬间真粉假粉黑粉搅成了一锅粥,我每条动态底下都堆着密密麻麻的粉丝留言。
我正抱着手机跟黑粉撕得热火朝天,萧沉光裸着上身,腰上裹着条浴巾就晃了出来。
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,这分明是明晃晃勾我犯错误啊!
萧沉一边用毛巾擦着湿头发一边凑过来问:「你搁这儿捣鼓啥呢?」
我把手机摔给他,没好气道:「看看你造的孽!这群网友都快把我底裤扒光了!」
萧沉接过手机扫了眼,挑着眉说:「这算个屁啊?」
接着他翻开我手机相机,对着我和他拍了张合照,直接用我账号发去了网上。
照片里我还绷着张生气的脸,萧沉刚洗完澡光着膀子,头发湿淋淋的往下滴水,痞里痞气对着镜头笑。
我赶紧抢过手机删这条动态,可早就被眼尖的网友截图存了档。
我又双叒叕上热搜了。
这张图被网友疯转疯评。
【啊啊啊啊啊!这是我们配看的吗?影帝身材也太绝了吧!我要把这张图设成桌面!】
这个嫂子太靠谱了,跪求以后多分享影帝的日常福利!
实锤真嫂子!恭喜沉哥终于告别母胎solo!
还说许知夏配不上萧沉?人家是许氏集团独生女,进圈纯当玩,随时能回家继承亿万家产!
我揉着太阳穴退出微博,懒得再翻那些评论。
转头瞥见正在吹头发的萧沉,我鼻子里的血又没忍住涌了出来。
这时季昀澜的电话刚好打进来。
我纠结了好一会儿,终究还是接了。
“夏夏。”
季昀澜熟悉的嗓音从听筒里飘过来,我心里半点波动都没有。
“找我什么事?”我语气淡淡的。
“你哥撤资后,星澜不少项目都停了,资金链突然断了,公司现在转不开。我找了好多资方,没一个愿意帮忙的。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。”
我猜季昀澜在慈善晚宴上肯定吃了闭门羹。
在场的都是人精,没人愿意为了个刚创业几年的毛头小子,同时得罪许家和萧家。
“我早和星澜解约了,这些事跟我没关系吧?”
“夏夏,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,你就帮我这一次行不行?”
季昀澜语气里带着股无可奈何的祈求。
“找你的阮亦星帮你啊。”
6
「我们和好好吗?你把那一千万转回我账户。」
「???」
季昀澜你是不是脑子不清醒?!
我刚要挂电话,萧沉突然接过我的手机,语气嫌恶地开口:「季先生,麻烦你有点分寸。大半夜给我未婚妻打电话,是不是太没边界感了?夏夏今天累坏了,要睡觉了。合格的前任就该跟消失了一样,别再来烦她。」
说完他直接把我手机关机,扔回我手里,还打了个哈欠。
「行了,烦人的苍蝇赶跑了。赶紧睡觉吧。晚安。」
……
我嘴角抽了抽,影帝这张嘴怕不是淬了毒?圈里人人称道的高岭之花,私底下居然是只毒舌的花孔雀!
7
自从我许家千金的身份曝光后,之前对我冷淡敷衍的导演和制片人全凑了过来,递来一堆剧本。
我选了个早就想合作的导演的本子,立刻进了组,不管外面八卦传得有多热闹,我一门心思扑在演戏上。
没过多久,萧沉也进组拍新电影了。
我偶尔会找萧沉聊剧本和表演的事儿,他的看法总是精准到位,一点就通,在他的指导下我演技进步特别快。
没多长时间我就从之前的感情里走出来了,天天琢磨演技,每一场戏都尽全力去拍,不少导演都夸我演得好。
我的粉丝数量渐渐多了起来,给了我不少支持与鼓励。
一切好像都在一点点往好的方向发展。
没成想七夕那天,阮亦星给了我一份「大礼」,害得我一夜之间被全网网暴。
阮亦星在钢琴巡演谢幕时,声泪俱下地说起她和季昀澜从前的种种,把我描绘成插足他们感情的第三者,暗指我脚踏两只船,还说我因为嫉妒她,才从星澜撤资,导致星澜文化资金链断裂差点破产,幸好她始终陪伴季昀澜度过难关,终于熬过去了最苦的日子,成功举办了这次钢琴巡演。
这番话像投入湖中的石子掀起轩然大波,她的这段视频很快就冲上了热搜。
之前被我拒绝过的流量男爱豆也跳出来落井下石,污蔑我和他合作的时候,一边跟季昀澜谈恋爱,一边还主动勾引他,说我是个爱劈腿的惯犯。
不明真相的网友纷纷指责辱骂我,甚至跑到萧沉的账号下面,劝他跟我分手。
萧沉的粉丝更加疯狂,认为我给影帝戴了绿帽子,到处拉横幅喊着让我退出娱乐圈。
拍完最后一场戏,我回到休息室,刚拿起手机,就接到了萧沉的电话。
「你在哪里?」
「我刚下工,准备回酒店休息。」我听他语气有点急,带着点担心问:「怎么了?」
萧沉沉默两秒开口:「别回酒店,我很快到。」
那个总抽不出空的人,是要陪我过七夕了?
挂掉电话时,我嘴角忍不住翘起来,完全没察觉网上正闹得沸沸扬扬。
七夕的街道飘着玫瑰香,我翻出压箱底的红裙子换上,跑到路口等萧沉。
剧组门口还围着不少粉丝,我心情好,像往常一样笑着跟他们点头。
走到跟前才看清,横幅上刺目的字是「许知夏滚出娱乐圈!」
萧沉的唯粉举着污言秽语的灯牌,见我过来,突然齐声骂:「不要脸的第三者,离萧沉远点!」
我慌得往后退了一步,张了张嘴想辩解,可喉咙像塞了棉花。
突然一颗臭鸡蛋砸下来,正中我的额头,蛋液混着血顺着脸颊往下淌。
跟着就是烂菜叶、矿泉水瓶劈头盖脸砸过来。
我用胳膊护着脑袋往后躲,后背猛地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。
「都停手!」萧沉站到我前面,声音冷得像冰。
粉丝见是萧沉,纷纷停下,却仍理直气壮:「萧沉,许知夏给你戴绿帽子,你别被她骗了!」
萧沉把发抖的我搂进怀里,轻轻擦掉我身上的菜叶,瞥见我额头上的伤口,眼神一下子暗下去,周身气压骤降。
「你们敢动她一根汗毛?」萧沉眉峰紧拧,黑眸里翻着冷意,扫过围堵的粉丝群。
「别人编两句瞎话就往心里钻,你们自己不会用眼睛看吗?许知夏是什么人,我萧沉比谁都清楚——她是我要娶的人,这辈子我都站在她这边。」
接着萧沉弯腰将我打横抱起,撞开挤过来的人群,脚步没停地往外走。
8
萧沉开着他那辆银灰色超跑,油门踩到底甩了狗仔十条街,最后把车停在海边私人沙滩的入口。
我抱着膝盖坐在细沙上,咸凉的海水一波波漫过脚踝,又退回去。
海风裹着湿意吹乱我发梢,倒把刚才的混乱都吹散了些。
我抬头望着漫天星子落进海里,心里堵得慌的石头慢慢沉下去。
我抹了把眼角的泪,扯出个笑对萧沉说:「今天谢谢你。」
萧沉坐在我旁边,掌心裹住我冰凉的手,眼睛亮得像揉了碎星:「要是不想待在圈子里了,我养你。」
我往他肩膀上靠了靠,声音轻但稳:「这点事打不垮我。当演员是我从小的梦,我想以后和你站在一起时,别人说的不是「影帝的未婚妻」,而是「演员许知夏」。」
第二天我早早就到了工作室,把接下来要做的事一条一条列清楚。
我让律师立刻拟了函件,寄给阮亦星和那个流量爱豆——告他们诽谤和侵犯名誉权。
还有新闻发布会,我要把阮亦星和季昀澜都请过来,当着所有媒体的面把事情说清楚。
针对网上虚构事实、散布谣言的一百多个账号,我们已全部提起诉讼,一个都不会姑息。
至于发表过激言论的粉丝,我们会按规则举报、要求平台封号,恶评也会逐一删除。
许家借助资源推动平台撤下所有相关热搜,阮亦星的账号也被直接清空内容。
只用了半天,网上那些乌烟瘴气的辱骂、造谣帖子就消失殆尽。
紧接着,阮亦星学历造假的消息被曝光——她声称出国进修的音乐学院其实是所野鸡学校,所谓“青年钢琴表演艺术家”的头衔全是包装出来的。
不少真正的钢琴大师站出来,说阮亦星的钢琴水平顶多就是普通八级水准。
舆论彻底反转,越来越多之前骂过我的粉丝开始向我致歉。
我举办了新闻发布会,邀请了各大媒体到场,还进行了全程直播。
我在会上讲述了另一个版本的真相。
当年一起拍《夏夜繁星》的伙伴们,一个接一个上台为我所说的内容作证。
现场所有人听完后都沉默不语。
是非对错已经很清楚了。
萧沉裹得严严实实坐在角落,偷偷朝我竖了个大拇指。
就在这时,季昀澜意外出现在了发布会现场。
他脸色憔悴,下巴泛着淡淡的胡茬,整个人失魂落魄的。
聚光灯和记者的镜头一下子全聚焦在他身上。
踩着沉重的步子挪到舞台中央,膝盖一弯重重跪在地上,眼泪砸在地板上,声音哑着开口:「夏夏,对不起。」
我伸手要扶他起来,手腕却被他死死拽住。
「我蹲在地下室写剧本啃泡面的日子是你偷偷塞给我热包子,我跑龙套被导演骂到躲在角落哭的时候是你抱着我递纸巾,我们一起挤过十平米的出租屋,一起在雪地里跑着赶末班车——可阮亦星一回国抱着我的脖子说‘我后悔了’,我就像被迷了心窍似的把你丢在脑后。
以前她嫌我没名气没存款,连我送的奶茶都嫌难喝,转身就搭上富二代出国;现在看我拿了最佳编剧奖,又凑过来装深情,我居然想着用她的回头证明自己不是没人要,根本没看见你眼底的失望。
那天在酒店门口看见萧沉把你抱上车,你靠在他怀里哭,我攥着手机的手都在抖,却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。
和她在一起的每一晚,我都会想起你煮的番茄鸡蛋面,想起你蹲在地上给我系松开的鞋带,她买的奢侈品包堆在沙发上,可我总觉得不如你送我的手工围巾暖和。可是一切都太晚了。」
季昀澜的手指扣进我手腕的肉里,他的眼睛红得像兔子,以前拍哭戏都没这么狼狈过。
「夏夏,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?」
我轻轻抽回手,摇了摇头。
萧沉一把扯下脸上的墨镜,鸭舌帽随手扔在旁边的台阶上,长腿一迈就跨上了舞台。
「不能。」
萧沉盯着季昀澜,声音冷得像冰:「麻烦你离我的未婚妻——远、点。」
9
季昀澜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:「对不起,打扰了。」
然后转身走向后台。
他的背影缩成小小的一团,风掀起他的外套衣角,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攥着剧本就敢跟导演拍桌子的热血小子了。
自那之后,我和季昀澜彻底断了联络。
后来辗转听说阮亦星被不良中介哄去了韩国。
为了求一个出道机会,被迫卷入权贵的游戏里。
可那些喜新厌旧的资本玩家根本没打算兑现诺言,新鲜感一过就把她抛在脑后。
阮亦星扛不住这样的打击,患上了重度抑郁,最后在情绪崩溃时捅伤了一名财阀子弟,随后跳楼结束了自己的生命。
我主演的新电影上映后口碑炸裂,票房一路飙升。
靠着这部作品,我第一次入围了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女主角,有了冲击影后的资格。
颁奖晚会当天,主办方像是故意安排似的,把我和萧沉的座位紧挨着。
第一次站在这样的场合,我整个人都紧绷着。
萧沉悄悄攥住我的手,轻声安抚:「别慌,要是你没拿到,我的奖杯给你当玩具。」
我气鼓鼓地掐了下他的腰:「这能一样吗?你就这么确定自己能获奖?」
萧沉憋着笑回:「那当然,我不拿最佳男主,还有谁配?」
结果不出所料,最佳男主角的奖杯稳稳落在萧沉手里。
轮到揭晓最佳女主角时,我猛地坐直了身体,手心全是汗。
没想到颁奖嘉宾里居然有萧沉。
他的搭档张导笑着调侃:「你觉得今天的最佳女主角会花落谁家?」
萧沉挑着眉笑得得意:「那肯定是我家那位。」
台下立刻响起一片哄笑,所有人的目光都往我这边扫。
我脸烫得要命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舞台中央的电子屏正逐行滚动,我攥紧手心,连呼吸都放轻了,目光死死盯着那行即将定格的文字。
主持人拉长的尾音划破空气:「恭喜本次最佳新人奖得主——」
「许知夏!」
荧光绿的字体在黑色背景上跳出来,正是我的名字。
我猛地站起来,指尖发颤,眼泪跟着砸在礼服裙摆上。
原来和喜欢的人一起站在光芒里,是这样烫人的甜。
台下的萧沉刚领完最佳男主奖,西装翻领上还别着小金人胸针,他朝我笑的时候,我忽然懂了——爱情从不是谁攀着谁往上走,是两个人各自踩着荆棘,刚好在山顶撞个满怀。
获奖后的第三个清晨,助理抱着个烫金礼盒进来,说是前台代收的匿名件。
拆开丝绒内衬,里面躺着枚银质月亮胸针,月牙上还嵌着细碎的蓝钻,像把星星揉碎了撒上去。
贺卡是米白色的,字迹带着股子跳脱的劲儿,就像中学时他在我课本上画小太阳那样:「恭喜啊,小夏,终于摸到你要的星光了。」
不用看落款,我也知道是季昀澜——他写「夏」字总爱把竖钩拉得长长的,像根小尾巴。
那枚月亮挂在我衣柜门上,映着晨光的时候,我忽然懂了,那是他给我们的过去,画了个温柔的句号。
生日当天我在录《周末星派对》,本来是宣传新电影《春潮》,没成想节目组藏了招。
「你画我猜」环节我漏猜了三个词,按照规则要选「大冒险」——随机切观众席镜头,让选中的人出题。
导播的镜头扫过黑压压的观众席,忽然定在第三排中间的位置。
当萧沉的脸出现在超大屏上时,现场的尖叫差点掀了屋顶——他穿着我上周送他的白西装,正单手撑着椅背笑。
他站起身,一步一步走上台,原本亮着的追光灯突然全灭了,只剩两束暖光,稳稳罩住我和他。
他站在我面前,忽然单膝跪下来,左手口袋里摸出个深蓝色小盒子——打开的瞬间,钻戒上的碎钻闪得我眼睛发疼。
他声音有点哑,像我们第一次约会时在巷口说「我喜欢你」那样:「许知夏,要不要和我一起,把剩下的日子都过成电影?」
我抹了把眼泪,连声音都在抖:「愿意,当然愿意。」
萧沉从座位上站起,执起我的手将戒指轻轻套进无名指。
在场的宾客纷纷起哄:「亲一个!亲一个!」
我耳尖发烫,慌忙垂下眼睑。
萧沉倾身靠近,指腹轻轻托起我的下颌,温柔落下一吻在我唇畔。
气息拂过耳际时他低哑开口:「萧太太你好,往后请多指教。」
「全文完」
益通网配资-炒股票杠杆平台-配资平台股票-实盘配资查询提示:文章来自网络,不代表本站观点。